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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父复官谢表(二) 南宋 · 洪迈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一二、《容斋三笔》卷八、《洪文敏公集》卷三
使指稽留,宜速亏除之戾;
圣恩深厚,卒从抆拭之科。
仰服矜怜,唯知感戴。
伏念臣早繇乏使,遂俾行成,值巨寇之临冲,欲搏人而肆毒,仗节宜图于报称,引车何事于逡巡。
徐偃出疆,既失受辞之体;
申舟假道,初无必死之心。
虽蒙贬秩以小惩,尚许立功而自赎。
徒行万里,无补一毫,敢妄冀于隆宽,乃悉还于旧贯。
兹盖忘人之过,抚下以仁。
阳为德而阴为刑,未尝私意;
赏有功而赦有罪,皆本好生。
坐使孤臣,尽湔宿负。
感丘赋 西晋 · 陆机
 出处:全晋文
泛轻舟于西川,背京室而电飞。
遵伊洛之坻渚,沿黄河之曲湄。
睹墟墓于山梁,托崇丘以自绥。
见兆域之蔼蔼,罗魁封之垒垒。
于是徘徊洛涯,弭节河干。
伫眄留心,慨尔遗叹
仰终古以远念,穷万绪乎其端。
伊人生之寄世,犹水草乎山河。
应甄陶以岁改,顺通川而日过。
生矜迹于当已,死同宅乎一丘。
翳形骸于下沦兮,飘营魄而上浮。
随阴阳以融冶,托山原以为畴。
妍媸混而为一,孰云识其所修?
必妙代以远览兮,夫何徇乎陈区。
尔乃申舟人以遂往,横大川而有悲。
伤年命之倏忽,怨天步之不几。
虽履信而思顺,曾何足以保兹?
普天壤其弗免,宁吾人之所辞!
愿灵根之晚坠,指岁暮而为期(《艺文类聚》四十,《初学记》十四。)
上表请伐蜀晋义熙三年 北魏 · 毛修之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六
臣闻在生所以重生,实有生理可保。
臣之情地,生途已竭,所以未沦于泉壤,借命于朝露者,以日月贞照,有兼映之辉,庶凭天威,诛夷雠逆。
自提戈西赴,备尝时难,遂使齐斧停柯,狡竖假息。
诚由经路有暨,亦缘制不自己。
抚影穷号,泣望西路。
益州刺史陋,始以四月二十九日巴东,顿白帝,以俟庙略。
可乘之机宜践,投袂之会屡愆。
臣虽效死寇庭,而理绝救援,是以束骸载驰,诉冤象魏。
昔宋害申舟,楚庄有遗履之愤,况忘家殉国,鲜有臣门,节冠风霜,人所矜悼。
伍员不亏君义,而申包不忘国艰,俟会伫锋,因时乃发。
今臣庸逾在昔,未蒙宵迈之旗,是以仰宸极以希照,眷西土以洒泪也。
公私怀耻,仰望洪恩,岂宜遂享名器,比肩人伍。
求情既所不容,即实又非所继,但以方伏威灵,要须综摄,乞解金紫宠私之荣,赐以鹰扬折冲之号。
臣之于国,理无虚请。
自臣涉道,情虑荒越疹毒交缠,常虑性命陨越,要当躬先士卒,身驰贼庭,手斩凶丑,以摅莫大之衅。
然后就死之日,即化如归,阖门灵爽,岂不谢先帝于玄宫(《宋书·毛修之传》。时益州刺史鲍陋不肯进讨,修之都上表。案:修之父瑾为谯纵所杀,故屡请伐蜀。)
魏献文帝(按是时献文太上皇 南朝宋 · 慕延
 出处:全宋文卷六十一
臣建国东极,豺狼隔路,虽世承灵化,莫由奉藩,瞻望云阙,驰情罔极,凉风微应。
伏惟皇帝陛下协和天休,不胜继仰之情,谨遣私署冠军将军驸马都尉弗斯侯、长史馀礼、龙骧将军、带方太守司马张茂等,投舫波阻,搜径玄津,托命自然之运,遣进万一之诚。
冀神祇垂感,皇灵洪覆,克达天庭,宣畅臣志,虽旦闻夕没,永无馀恨。
臣与高句丽源出夫馀,先世之时,笃崇旧款。
其祖钊,轻废邻好,亲率士众,陵践臣境。
臣祖须,整旅电迈,应机驰击,矢石暂交,枭斩钊首。
自尔以来,莫敢南顾。
自冯氏数终,馀烬奔窜,丑类渐盛,遂见陵逼,构怨连祸,三十馀载,财殚力竭,转自孱踧。
若天慈曲矜,远及无外,速遣一将,来救臣国,当奉送鄙女,执扫后宫,并遣子弟,牧圉外厩,尺壤匹夫,不敢自有。
今琏有罪,国自鱼肉,大臣强族,戮杀无已,罪盈恶积,民庶崩离。
是灭亡之期,假手之秋也。
且冯族士马,有鸟畜之恋;
乐浪诸郡,怀首丘之心。
天威一举,有征无战。
臣虽不敏,志效毕力,当率所统,承风响应。
高丽不义,逆诈非一,外慕隗嚣藩卑之辞,内怀凶祸豕突之行。
南通刘氏,或北约蠕蠕,共相唇齿,谋陵王略。
昔唐尧至圣,致罚丹水
孟常称仁,不舍途詈。
涓流之水,宜早壅塞,今若不取,将贻后悔。
庚辰年后,臣西界小石山北国海中见尸十馀,并得衣器鞍勒,视之非高丽之物,后闻乃是王人来降臣国。
长蛇隔路,以沉于海,虽未委当,深怀愤恚。
昔宋戮申舟,楚庄徒跣,鹞撮放鸠,信陵不食。
克敌建名,美隆无已。
夫以区区偏鄙,犹慕万代之信,况陛下合气天地,势倾山海,岂令小竖,跨塞天逵。
今上所得鞍一,以为实验。
《魏书·百济国传》,延兴二年,其王馀庆遣使上表。
东宫故事十七首 其八 七月二十四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四七
《唐书·孙思邈传》:卢照邻问思邈养性之要,答曰:「天有盈虚,人有屯危,不自谨不能济也,故养性必先知自谨也。
谨以畏为本,故士无畏则简仁义,农无畏则堕稼穑,工无畏则慢规矩,商无畏则货不殖,子无畏则忘孝,父母无畏则废慈,臣无畏则勋不立,君无畏则乱不治。
是以太上畏道,其次畏天,其次畏物,其次畏人,其次畏身。
忧于身者不徇于人,畏于己者不制于彼,谨于小者不惧于大,戒于近者不悔于远,知此则人事毕矣」。
某闻士农工商、君臣父子,贵贱流品虽殊,至于修身养性皆本于畏,则一而已。
所谓畏者何也?
一饮食必思有节,而嗜欲不敢纵;
一起居必思中度,而怠惰不敢生。
喜怒弗过也,宴安弗怀也。
如此则为士必成名,为农必有秋,为工必善其事,为商必安其业。
推而上之,为君必治,为臣必忠,为父必慈,为子必孝。
又扩而充之,则为圣为贤,斯无难矣。
孙思邈在隋、唐间虽名一艺,实兼于道,观其论养生曰:「善言天者必质之于人,善言人者亦本之于天」。
故以四时五行配四支五藏,极论寒暑往来消长之理,而终之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其义盖深远矣。
孟子曰:「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身之重如此,可不知所畏哉!
洪景卢内翰使还入境以诗迓之1162年7月 南宋 · 范成大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玉帛干戈汹并驰,孤臣叱驭触危机。
关山无极申舟去,天地有情苏武
汉月凌秋随使节,胡尘捲暑避征衣。
国人渴望公颜色,为报褰帷入帝畿。
五伯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栾城后集》卷七、《历代名贤确论》卷二三、《唐宋名贤确论》卷三、《名世文宗》卷二九、《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一九九
五伯,桓、文为盛。
然观其用兵,皆出于不得已。
桓公帅诸侯以伐楚,次于陉而不进,以待楚人之变。
楚使屈完如师,桓公陈诸侯之师,与之乘而观之。
屈完见齐之盛,惧而求盟。
诸侯之师成列而未试也,桓公退舍召陵,与之盟而去之。
夫岂不能一战哉?
知战之不必胜,而战胜之利不过服楚。
全师之功,大于克敌。
故以不战服楚而不吝也。
晋文公以诸侯遇楚于城濮,楚人请战。
文公思楚人之惠,退而避之三舍。
军吏皆谏,咎犯曰:「我退而楚还,我将何求?
若其不还,君退臣,曲在彼矣」。
师退而楚不止,遂以破楚,而杀子玉
使文公退而子玉止,则文公之服楚亦与齐桓等,无战胜之功矣。
故桓、文之兵,非不得已不战。
此其所以全师保国无敌于诸侯者也。
宋襄公,国小德薄,而求诸侯,凌虐邾、郐之君,争郑以怒楚,兵败身死之不暇,虽窃伯者之名,而实非也。
其后秦穆公东平晋乱,西伐诸戎;
楚庄王克陈入郑,得而不取。
皆有伯者之风矣。
穆公杞子之计,违蹇叔而用孟明,千里袭郑,覆师于殽,虽悔过自誓,列于《周书》,而不能东征诸夏以终成伯业
庄王使申舟聘齐,命无假道于宋。
知必死,而王不听,宋人杀之。
王闻其死,投袂而起,以兵伐宋。
围之九月,与之盟而去之。
号能服宋,然君子以为此不假道之师也。
齐灵公、楚灵王之所为,王亦为之,而尚何以为伯乎?
于乎!
此二君者皆贤君也,兵一不义而几至于狼狈,不能与桓、文齿,而况其下者哉!
对夷攻蛮假道判(夷攻蛮道由边邑已熟或请人皆出穫宰不许郡长让之云恐为不耕者所得) 唐 · 成贲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五十九
王者无外。
寰中有截。
边鄙不耸。
邦国以宁。
蠢尔蛮夷。
遽相攻伐。
荀息之假道。
且欲涉虞。
申舟之是行。
无闻聘晋。
四月维夏。
三农聿兴。
已熟于东皋。
人未馌于南亩。
瞻言县宰
重化黎氓。
弹琴自娱。
宓子贱之多暇。
戴星以出。
巫马期之克勤。
齐鲁之相持。
观边徼而皆警。
是割是穫。
虽美或人之谋。
我疆我理。
须从宰君之法。
何者。
食曰人天。
苟求食而忘耻。
农为政本。
有惰农以自安。
候其观舋之
将欲不耕而穫。
恶未可长。
患实预防。
里正且得中。
六条恐为虚让。
耀州华原县五台山孙真人祠记元丰四年四月 北宋 · 王瓛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八二、《金石萃编》卷一三八、《道家金石略》第二八八页
华原京兆属邑,后建而为列郡,曰耀,今其名矣。
然环耀多山水,其城之东有水曰沮,沮水之东二三里有山曰五台,其峰回环相望者有五,因以名焉。
其间翘楚卓立,最出诸峰至绝顶者有之,庙曰崇福观。
尝闻耆老传之曰,今之观在昔孙真人旧隐之地,其后经五代之乱,隐闾荒毁,后人崇之,流而为老氏。
然登是山也,或升或降,或回或直,或细而几绝,或平而复缓,怪石崚嶒,夹密者,山间之径也。
及其至也,老本参天,枯枝屈地,门庭潇洒,殿宇峥嵘,以至就高而为危阁,依龛而为洞房,下瞰城隅,而影浸碧水者,山之台崇福也。
阴森院落,清楚庭芜,像貌耸秀,精神温粹,左童侍而右虎伏者,真人之新堂也。
其次北也,循而行之,或下则幽谷窈然而深藏,或上则山势耸然而特立,崭岩险阻,径几不通。
其回旋数曲,有洞邃然,洞幽而深,人莫能测其宏广也,则如宇之斯大者,真人旧隐之所也。
然旧隐之所去百有馀步今尚存者,残碑坏碣,或湮或灭,不复究矣。
幸而近足以取乡里之详传,远足以有新、旧二史之可验,参之以考其所为,稽之以质其行事,庶几为可纪焉。
故案《唐史》云:孙思邈京兆华原人,始七岁就学,日诵千馀言,通百家说,善言老子、庄周。
洛州总管独孤信见其少而异之曰:「圣童也,顾器大难为用尔」。
长居太白山隋文帝辅政,以国子博士召,不拜。
密语人曰:「后五十年有□圣人出,吾且助之」。
太宗初召诣京师,年已老而听视聪瞭。
叹曰:「有道者」。
欲官之,不受。
显庆中复召见,拜谏议大夫,固辞。
上元元年,称疾还山,高宗赐良马,假鄱阳公主邑司以居之。
思邈于阴阳、推步、医药,无不善。
孟诜、卢照邻等师事之。
照邻有恶疾不可为,感而问曰:「高医愈疾柰何」?
答曰:「天有四时五行,寒暑迭居,和为雨,怒为风,凝为雪霜,张为虹蜺,天常数也。
人之四支五脏。
一觉一寐,吐纳往来,流为荣卫,章为气色,发为音声,人常数也。
阳用其形,阴用其精,天之所同也。
失则蒸生热,否生寒,结为瘤赘,陷为痈疽,奔则喘乏,竭则燋槁,发乎面,动乎形。
天地亦然,五纬宿赢,孛彗飞流,其危诊也;
寒暑不时,其蒸否也;
石立土踊,是其瘤赘;
山崩土陷,是其痈疽;
奔风暴雨,其喘乏;
川渎竭涸,其燋槁
高医导以药石、救以𨥧剂,圣人和以至德,辅以人事,故体有可愈之疾,天有可振之灾」。
照邻曰:「人事柰何」?
曰:「心为之君,君尚钦,故欲小,《诗》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小之谓也。
胆为之将,以果决为务,故欲大,诗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大之谓也。
仁者静,地之象,故欲方,传曰『不为利回,不为义疚』,方之谓也。
智欲动,天之象,故欲圆,《易》曰『见机而作,不俟终日』,圆之谓也」。
复问养性之要,答曰:「天有盈虚,人有屯危,不自慎不能济也,故养性必先知自慎也。
慎以畏为本,故士无畏则简仁义,农无畏则堕稼穑,工无畏则慢规矩,无畏则货不殖,子无畏则忘孝,父无畏则废慈,臣无畏则勋不立,君无畏则乱不治。
是以太上畏道,其次畏天,其次畏物,其次畏人,其次畏身。
忧于身者不拘于人,畏于己者不制于彼,慎于小者不惧于大,戒于近者不侮于远。
知此则人事尽矣」。
初,魏徵等修齐、梁、周、隋五家史,屡咨所遗,其传最详。
永淳中卒,年百馀岁,遗令薄葬,不藏明器,祭去牲牢。
经月馀颜貌不改,举尸就木有若空衣,时人异之。
东台侍郎孙处约尝以诸子见思邈,曰:「俊先显,侑晚贵,佺祸在执兵」。
后皆验。
太子詹事卢齐卿之少也,思邈曰:「后五十年方伯,吾孙属吏,愿自爱」。
思邈之孙溥尚未生,及溥为萧丞而齐卿徐州刺史
注《老子》、《庄子》,撰《千金方》三十卷行于代。
又撰《福禄论》三卷,《摄生真录》及《枕中素书》、《会三教论》各一卷。
子行,天授中凤阁侍郎,此皆《新》、《旧》二史之文也。
至于耆老之所传,道家之所纪所载尤详云。
开元中复隐于终南山,与僧藏者邻谷而栖。
一旦,有老叟、老妪诣僧藏所隐之处,仓皇求救曰:「某等昆明池龙也,有胡僧者利龙宫宝货,乘以天旱就池祈雨,诬罔国家,以法欲涸其池。
一日池乾水涸,其宝货即为胡僧所有。
某等当受谪于上帝,愿师怜之」。
曰:「此事非吾所能为也,邻谷孙处士有神仙变化之术,可以禦焉,汝速叩之」。
龙如其言,以其事白于先生,答曰:「此诚末事,但归无苦,僧当自遁矣」。
龙既归,昆明之水复旧,而胡僧窜伏而之它。
明日,忽有人携仙方而至曰:「此非人间之所有,昨日慈救之恩,而珠玉不足以为答,某不免冒禁以献之,所贵酬报之厚尔」。
其后交游往来,莫非有道达理之士。
忽谓先生曰:「所著《千金方》济物之功亦广矣,然以物命为药,害物亦多,后功满日必为尸解,不得白日轻举矣」。
于是先生仍以草木之药以代昆虫鸟兽之命,作《千金翼》三十篇,篇有《神仙方论》以行于世。
天宝初玄宗晏处别殿,先生乘御云鹤而降,白于上曰:「臣于峨嵋山南峰修炼丹石,所阙者武都山雄黄,愿少赐之以助炉鼎之用」。
敕遣中使陈忠成赍雄黄就山以赐之。
使至山下,求访信宿,皆莫知其所,遂置雄黄于盘石之上,焚香宣诏。
俄而见形,谓使者曰:「但留雄黄,当自取之,石上有谢表,请谨录以奏主上」。
视之,果有朱书,录仅毕,字亦随化,不复见矣。
自是之后,或隐或见,人莫能测。
咸通末,山下居民有子才十馀岁,不饮酒不茹荤,父母怜其性善,遂遣于白水院为僧童子。
忽一日,有游山者自云孙处士,趋步周游,既而就座,袖中出药以授童子,命而煎之。
既至微饮,馀者以赠小童。
童既饮之,便觉神爽。
须臾,处士以归,小童亦乘空而去。
复视煎药之器已成金矣,时人异之。
此皆自古及今,乡里耆艾众所共传也。
夫真人之道,上通天地、阴阳、盈虚之理,下达万物性命消息之微,先机逆数,知来藏往,则有几于神;
或隐或见,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六极之外,则有达于仙。
惟神也与道为一而无方,惟仙也与天地同久而无死,无方故其道莫能测,无死故其神莫能灭。
故世以为神仙,而后世之士无贤愚贵贱莫不闻其风而爱戴之。
又况夫处性澹泊而不为利役、操心寂寞而不为名累者乎?
故今数百年之后,高尚有道之士与夫大医名药,所以争相塑绘以钦事之,而尚未息也。
郡人万俟景,其先祖宗世不喜名利,以修心养性为务,常慕至人,好求古迹。
因访孙真人故乡,乃至华原,因以居焉。
故其后子孙或以医药名闻于一时,或以肆意不显于当世。
至景之时,盖数世矣。
然尚不忘祖宗之业,每游真人故宅,观其遗迹旧基,慨然有感。
乃备私钱,基构堂宇,塑绘像貌,经之营之,仅费十馀万,而规摹方备。
孜孜勉勉,为力勤矣。
时嘉祐己亥四月毕工。
景之弟祐,亦绍祖风而得真人方术秘录及治心养性之术,最为多矣。
后二十三年,忽一日访瓛曰:「有道者非称则不显,有德者非彰则不明。
真人可谓有道德者也,堂既修,而严奉之诚则至矣,然无文以纪之,则不足以显扬至道美德,非所谓仰慕之至者也」。
强瓛为记。
瓛忝与其子完为友,故不获已而书之。
虽然,道不可以言传,非言则无以见道;
德不可以文显,非文则无以彰德
至于一语默,一行止,岂加损哉?
本诸二史之记,质诸好事之传,始志其实而已。
元丰四年岁次辛酉四月初一日,乡贡进士王瓛记。
元丰四年岁次辛酉六月一日渤海万俟祐立石,男进士完、检校宁实寔同立石。
乞敷奏申状 南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一、《可斋续藁后》卷六
照对本司五月二日据知邕州云拱缴到安南使人陈邦彦劄子,以二策告急,上策则乞预调军马进屯岩口,次策则恐战守不利,来奔钦州
某窃揣安南国主所遣使人来贡章表,往往专为此二策。
岩口乃彼边界,预调我师之往,此则不谙地势险要。
钦州乃我封境,许从彼国之请,此则恐非边民所安。
某未免集佥舍共议所处。
续据联衔申到,所陈词理虽足以折其请,然未有以慰其心。
若据以此说报之,二策既皆弗售,虑启他意。
再三深思,彼国伤残之馀,窘急已甚,再遣此使,背附系焉。
彼之预请我师,共扼其险(其国惟令州岩口有险,过此则皆平夷,直达吾境。),使果出真情,委亦得策。
其如我之馀力不及,亦恐彼之本心难知。
此既不敢轻许者,乃若来奔之请,则其力倘不支,势所必至。
预期而许之,则恐有开关延盗之疑;
临期而却之,则恐有兽穷反噬之举。
或从或却,皆所难处。
某今只得且下邕州,报之以备禀朝命,少俟回音。
事关封疆安危,实非阃臣所敢专报区处,谨以邕州申到陈邦彦劄子同佥
宜守则见任人汪雷发者病尚未愈,臣昨于四月二十日已具奏陈,辄以孟婿王该为荐。
此其一也,伏想已彻圣听,今更当禀之新揆矣。
臣又准圣问臣所谓雄飞、鄮进私悃,则雄飞以自淮来岭,一行郑重,谓前揆略无以少华其行,鄮进则无他,不过恐失池司之职,臣不敢隐弗以闻。
横山永平二隘,臣排日催雄飞措置,度雄飞此一两日后方到邕州,职守所在,不患其不介意。
大概广右之患,皆窘于无事力耳。
臣又准圣谕:「秋防凑二万兵,在七月一日到戍,及外廷开具钱米,已准科拨」。
仰见陛下轸虑南鄙,预为足食足兵之计。
臣亦准省劄开具科拨钱米数目发下。
但计房所具,才一指拨便为见数。
而其间粮米,有运尚无脚费者,有籴米关到本钱者,水程艰阻,方可指拟作数。
至于券钱,则漕司又日以匮乏告,未知所处。
所准省劄,容臣逐一点对,合关催、合申请,续具申庙堂区处矣。
谨录奏闻,伏乞睿照。
〔贴黄〕臣恭睹制麻,一新揆席,明良千载之会遇,中外臣子莫不举笏以贺。
第念臣衰老庸朴,孑立遐陬,居中素无依倚,恃惟君天宏覆。
深虑职守之间,精力不逮,于厅拟议文状一宗缴申朝廷。
伏望敷陈圣听,详入庙谟,早赐回降,以凭遵守。
本司却当留其使于邕州,未敢辄遣,以俟行下。
〔小贴子〕某屡准密旨遣援,此救邻所以保境,固所当急。
然必得令调一项精劲军马,或应与否,皆有以待之。
至于海道,则某屡申舟师之请,正亦过为此备,并乞早赐区处施行。